凉柯

【梅林传奇|亚梅AM】碎片 （一）

应该是个几章就能结束的故事，第一次写亚梅文有点小激动！！

灵感来源大概是亲身经历emmm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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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或者说傍晚之前，亚瑟认为都是完美的。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穿过窗帘，避开脸，正巧落在胸口上，让他在闹铃响起来之前多睡了会儿，完美。在刷牙洗脸的五分钟后，他伸了个懒腰走进客厅，正好听到面包机“叮”的一声，完美。接下来是完美的工作，完美的午饭，完美的下午茶，还有下班时一路通畅毫无堵塞的完美车道。

更重要的是，明天是莫嘉娜的生日，谁知道这个恶毒姐姐什么礼物都不要，只想要亲爱的弟弟亲手做的蛋糕。当然，区区蛋糕根本难不倒心灵手巧、足智多谋、颇具灵性，曾经还连拿二十次校运会标枪冠军的亚瑟（最后一个看起来似乎没什么用）。

按照网上找来的食谱鼓捣了很久，最终蛋糕出炉了，外表金橙酥松，甜香四溢。根本不需要奶油或者水果的陪衬，因为亚瑟懒得再出一趟门。虽然只是个蛋糕胚，但他认为这是件完美的作品。莫嘉娜一定会对自己赞不绝口……那就不是莫嘉娜了，至少她会面带笑容收下然后来一句：“干得不错嘛弟弟”。

完美。没错，到目前为止都是完美的。但是接下来，亚瑟做了件错事，一件算不上糟糕，但足以糟心的事。

夜幕渐渐降临，夏日室内明亮的灯光最容易招惹小东西。于是，亚瑟脱下围裙从厨房出来（红色围裙上印着一条龙，去年莫嘉娜送他的生日礼物），按下空调开关，然后开始关窗。空调——自人类社会诞生以来最伟大的发明之一。还有什么比夏夜里躺在开着空调的房间，电视里放着曼联大战皇马的比赛更完美的事了吗？

然后，糟心的事发生了。

亚瑟在阳台的窗上发现了只可怜的蝙蝠——它就被卡在纱窗和玻璃窗之间的空档，虽然能上下移动，但怎么也无法脱身。

他尝试着只拉动玻璃窗，想从外侧将这只小东西放出去。似乎可行？但当玻璃窗的边沿触碰到它的身体时，可以发现它明显得颤动了下。空档不够，强行拉动窗户只会活活碾死这只小东西。虽然本来就是它的错，亚瑟想。

他眉头紧皱权衡了片刻，如果他的窗户曾经碾死过一只蝙蝠，它的血肉留在了窗上，它的尸体卡在窗沿的底部，那他大概永远不会再碰这扇窗了。

“感谢上帝吧，你遇到的是我，而不是什么恶女莫嘉娜。没准她能把你捉下来炖了吃。”亚瑟冲着依旧在挣扎的小蝙蝠说道，“都不知道你是怎么进去的。”他双手握住纱窗两侧，用力向上一推，整面纱窗被他卸了下来。

失去了阻碍的小蝙蝠仿佛从窒息中一下子呼吸到了大把新鲜空气，它欢乐地扑闪着翅膀，从某团金毛头顶飞过，远离了那个曾经困住它的囹圄。

“嘿！小东西，你飞错方向了！”亚瑟冲着在他屋里来回飞窜的小蝙蝠，手里还抓着没装上去的纱窗。而他似乎忘记了语言不通这回事儿。很明显，小东西更喜欢待在室内，有光，有空调，还有蛋糕的香味……要死，还有蛋糕！

“该死！”亚瑟三两下把纱窗塞了回去，还没顾得上洗手就冲进厨房。

他朝天花板四周望望，没有捕捉到不速之客的身影，也许它并不饿……那就怪了！

亚瑟看着明显缺了一块的“完美”蛋糕，狠狠的骂了声：“Damn it！” 他不是心疼做废了的大堆材料，也不是气浪费了的大把时间，而是他明天的礼物没有了！他该怎么向莫嘉娜解释这无缘无故缺了的一块？告诉莫嘉娜它有多美味以至于被人咬掉了一口？他大概会被杀的。而且他绝对不愿意再花时间重做一份了。天知道他还能不能幸运的保证把每个鸡蛋的蛋清与蛋黄成功分离！

一肚子怨气无处发泄的他终于想起来罪魁祸首是谁了。“那该死的臭蝙蝠”，亚瑟抽出擀面杖，攥在手里，快步在屋子里寻找了起来。

“出来吧，我已经看见你了。”如果是正常状态下的亚瑟大概觉得想象不到自己会尝试跟一只蝙蝠交流，毕竟他已经气疯了，“别躲了出来。”他轻巧地迈着步子，视线在每一个房间的顶部逡巡，擀面杖在手中拍打着。要是被莫嘉娜看到他这幅样子，恐怕会被吐槽就是一个土匪头子。

在屋子里转悠了半天，自诩眼神还不错的亚瑟依旧一无所获。那蝙蝠个头很小，而屋子里可供藏身的地方太多了，随便找个柜子上面缩着，或者挤进冰箱背后，拿着放大镜都不一定找得到......不对，是绝对找不到。

为防止招来更多的小东西，亚瑟决定还是先把窗都关上。他放下手中的擀面杖，嘴里念叨着：

“为了保护我的蛋糕，万一那小家伙发出什么超声波把同伴招来就惨了，这里可不是流浪蝙蝠喂养中心。”

“得了吧，我才不会那样做。”

谁在说话？

亚瑟迅速从阳台移动至屋内，抄起丢在沙发上的擀面杖。这大概是他能找到的最有力的防身武器了......话说是不是应该换把菜刀？

但还没等亚瑟闪进厨房整顿武器，他看到一个男生从书房走了出来，双手交叠，慵懒地靠着门框：“那是我吃过最难吃的蛋糕，没有之一。”

亚瑟皱眉看着这个看上去比他还小的男生。一头黑色乱毛，几撮刘海软软地搭在额前，蓝色瞳孔的大眼睛直直地盯着他。看他的打扮就是普通大学生的样子，连帽衣加牛仔裤，胸前一个大大的火龙标志。而被他用探究的目光打量着的人似乎并没感觉到任何不适，反而大大方方任他看个遍，甚至还像模特一样转了个身。

“你是怎么进来的？”亚瑟首先发问，事实上问出口他才觉得自己应该知道这个答案。

“我以为你第一个问题会问我是谁，”男生摊了摊手，“结果还是那么蠢，我的朋友。”

“朋友？”亚瑟挑眉，“我认识你吗？”

“我是梅林，”男生友好地咧了咧嘴，冲他伸出手。

“所以我不认识你。” 无视对方表达的善意，亚瑟晃了晃手中的擀面杖，让它看起来就像一把灭敌的利刃。

男生的笑容明显僵住了，伸在半空的手不知该不该缩回去。最终，他还是放下了手，不过语气并没有因此有任何不快，“是的，你不认识我，”他依旧笑着，“但我认识你。”

“你是亚瑟。”

 

 

今天的梅林也是一无所获。傍晚前他一直是这么想的。白天以人的形态穿梭在大街小巷，晚上化为蝙蝠在黑夜中穿梭，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寻找什么，只是胸腔中的那股魔法在为他的一切行动注入能量，好像他本就应该如此而已。

但漫无目的的寻找只是徒劳，他也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可能是一年，可能是十年，他觉得自己体内的魔法在渐渐衰弱，虽然衰弱的速度非常缓慢，但日积月累下来，他明显得感觉到始终保持人形对他来说有些力不从心。因此从上个月开始，他不得不变回本体——蝙蝠。不过似乎蝙蝠更适合搭顺风车以及在夜晚行动。

他已经在伦敦转悠了一个星期。每天看着伦敦大桥上车来车往，看着大本钟从一下敲到十二下，他有些厌倦了。可每当打算变回蝙蝠飞往下一座城市时，仿佛有一个无形的线将他拴住，他转过头，却望不见线的尽头在谁手中。

在一整天的撒网式搜寻过后，梅林觉得自己需要休息了。尽管魔法会一直保持他清醒时的亢奋状态，但长时间行动与意识的劳动也会令魔法大量流失，他不得不谨慎起来。

于是他打算飞去郊外的林子里睡一觉。那儿比较清净，也不会有大量汽车尾气。

然而，当他扇着翅膀经过一栋公寓时，他感到胸中的魔法有异动——它变得十分兴奋，这是梅林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他不确定那是什么，是同类或是陷阱，但此时他已经无力去思考，只能拼命压制住内心的渴望，保持冷静与高度警觉。毕竟上一次，他差点被快要耗尽魔法的同伴吃掉。他慢慢靠近公寓，被快要喷薄而出的魔法牵引着，与过往几次不同，这次的魔法感应十分温暖而熟悉，他觉得，他快要找到了。

 

 

哦天哪，这居然还是个陷阱！

梅林挣扎了几下，他的身体被挤压在了有限的宽度，导致他无法转身，翅膀也无法完全扇动。这看上去不像是魔法阵，而像是那种只能抓低等生物的、拙劣的捕鼠夹或鱼网。而这一次居然抓住了个魔法生物，梅林甚至没有找到诱饵就被困住了。

他扑扇着左右移动，奈何处处碰壁。他尝试从钻进来的地方再钻出去，可谁知进来容易脱身难，他似乎只能把脑袋压扁了才能离开。在挣扎了无数次之后，梅林累了，他把两只爪子扣在纱窗的网格里支撑着身体，打算休息会儿。或许他应该把自己变成蚊子、蜜蜂什么的，他就能逃出去了，奈何他不记得咒语。

突然间，他感到之前那股魔法刺痛了一下，有人过来了。

来人发出不满地一声，然后开始移动夹住自己的纱窗。

梅林惊恐地左躲右闪，还抽空看了几眼窗户的所有人——是个金发男子，俊朗的外表、粗暴的动作还有嘴里碎碎念的口气都让梅林莫名感觉亲切。恍惚间，他感到活动空间越来越小，斜眼一看，那可能压扁自己的窗沿正缓缓朝自己靠近。

恐怕在他想起眼前男子是谁，或者能把自己变成蚊子、蜜蜂的咒语之前，他就会被碾成肉饼。梅林害怕地闭上了眼，等待着痛苦来临。

然而，过了好一会儿也没有车轮从身上碾过的感觉。梅林睁开眼，见这个金发菜头正小心翼翼地把困住自己的纱窗卸下来。很快地，梅林身前的障碍解除了，他重获自由了！

梅林兴奋地扑打着翅膀，从那颗菜头上飞过，在屋子里打起了转。要知道，死里逃生的感觉实在是太棒了！能自由飞翔的感觉实在是太棒了！

当然梅林也没有忘记那股一直牵引自己的力量——它就在这个屋子里。梅林飞进厨房，被一股浓郁的香味吸引住了，那种甜腻腻的香味，太美好了，仿佛那一直在勾引自己的魔法感应就来自于它！

没多做思考，梅林朝香味飞扑过去，无视身后人的叫喊声，在与蛋糕擦身而过的同时咬走了一大口，然后飞身藏进了另一个房间里。

缩在橱柜顶部，梅林细细咀嚼起来，希望这蛋糕能有所作用，至少也得补个魔什么的。然而没嚼几口，嘴中的本该香甜的软体竟被梅林尝出了硬板纸的味道，有种说不出的怪异。事实上这蛋糕吃起来，似乎比商店里的要硬那么点。意料之中，梅林也没有感到魔法有任何变化，仿佛他拼了命死里逃生就为了吃这么一口硬板纸。

当然不行。

梅林飞落到地板上化作人身，他决定跟这家的主人攀谈一下，毕竟对方救了自己一命……然而刚刚救了自己的人，现在怎么看起来想要杀了他？

  梅林从书房门后探出个脑袋，露出两只眼睛盯着那个手里拍打着擀面杖的菜头，暗暗埋怨自己怎么进了个贼窝，已然忘记自己才是那个闯入者。

不过，梅林手指不自觉地摩擦着门沿。那个急急忙忙踱来踱去，嘴里还在骂骂咧咧的家伙总有种令人熟悉的感觉。

那是阳光下闪耀着露珠的青青草地；是城墙上飘扬的旗帜与静立的白鸟；是午后刀剑相交时剑面反射出的蔚蓝瞳孔；是布满剑茧的手摩擦过脸庞带来舒服的低吟……

打住。

梅林一拍脑袋从回忆中拉回现实，他重新看向正欲挥棒向书房走来的人，他总觉得记忆中有过这样的场景。那不应该是简单的白色衬衫，而应该是闪着光的锁子甲；也不应该是光秃秃的擀面杖，而应该是勾着细致花纹的剑……

这个看上去傻兮兮的人，身上却放射出勇士的光芒……

他觉得那人的名字已经呼之欲出。

梅林从黑暗中走出，自然而然迎上了对方的话头，自然而然将他称作朋友，也自然而然伸出代表友好的手……

看着眼前人熟悉的骄傲目光，耳边是似曾相识的话语。那人皱眉说出“我不认识你”，轻蔑而略带敌意的目光将梅林拉入思绪。

他应该认识我。

他怎么会不认识我？

我……我认识他。

我真的认识他！

“我认识你，”梅林笑了，他的心头已然阳光笼罩，“你是亚瑟。”

 

 

 

梅林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认识亚瑟，他只知道他就叫亚瑟，拥有亚瑟这个名字的就是这么一个看起来傻兮兮的菜头。更重要的是，当他靠近亚瑟时，他清晰地感觉到原本在胸口乱撞的魔法渐渐温顺起来，竟开始柔和地游走于周身，仿佛是原本一支混乱无序的杂兵一下子有了组织纪律，按部就班地运作起来。

然而，还没等梅林思考这当中的联系，他就被这个傻兮兮的菜头绑了，准确来说是被抓过手臂向后用力一掰扣在后背。压在自己背后的声音低沉而危险，温热的气息就喷在梅林后颈：“说，你是怎么认识我的？”

梅林内心微微一动，继而眼中闪过金光。

亚瑟感到手中一空，原来挺大的一个活人就这么在他眼前变成一只丑丑的小蝙蝠，欢快地飞出老远，落到客厅的桌子上，又重新变回了人形。

梅林拉开椅子一屁股坐了上去，揉了揉被抓痛的手腕。注意到亚瑟顿变的脸色和震惊的眼神，梅林清了清嗓子，说道：“亚瑟，我知道你有很多想问的，但其实我也不太清楚，”他看到亚瑟明显不信任的表情，只得又加了句，“我只知道你叫亚瑟而已，除此之外什么都不知道，我也很想弄明白这中间到底有什么关系……我是说，我和你之间有什么关系。你不用害怕，我虽然有魔法，但我不会伤害你。” 梅林朝亚瑟笑笑，努力想要表现出自己的人畜无害。

“我才不会害怕。”亚瑟皱着眉，仿佛梅林刚刚说了什么侮辱他的话，像是为了证实这点，他将手中的擀面杖往桌子上一放，也拉开椅子坐了下来，“所以，你是蝙蝠怪，而且认为我和一只蝙蝠怪有关系。”

“我不是蝙蝠怪！我只是……”对上亚瑟怀疑的目光，梅林停顿了片刻，想斟酌一下用词让自己的话变得更有说服力一点，“我只是一种……呃魔法生物，你懂吗？而且我觉得，我体内的魔法对你有感应……而且似乎，想要为你服务……”

梅林觉得自己说得糟透了。

看亚瑟一脸严肃地沉默着，手指一下一下敲打着桌面，梅林咽了口口水，有些如坐针毡。他往前挪了挪屁股，桌子底下两只脚不自然地摇晃着。他试想过亚瑟会不会再拿起擀面杖把他赶出去，甚至在那之前要求跟自己合影发个推特，那他大概会直接变回蝙蝠在窗外找棵树过一宿。但他不太擅长应付这种长时间的沉默。他觉得亚瑟应该不会是个脑子里的想法九曲十八弯的那种人。

终于，亚瑟出声打破了沉默，他转头看向梅林，一本正经地问道：“所以，世界上真的存在哈利波特和伏地魔了？”

我就知道这是个蠢的。梅林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变回蝙蝠慢悠悠地飞到阳台的晾衣架上倒挂下来。他看到阳台的窗都已经关上了，虽然不太愿意，不过凑活一晚还是可以的。他无视了某人愤怒的吼叫声。不，他才不要下来，今天他已经很累了，他需要休息。

因此，很快入睡的梅林也不会想到，“好心”收留他的男主人心里也在打着什么坏主意。

既然莫嘉娜的蛋糕毁了，她应该不会介意收到一只会变成人形的魔法蝙蝠作为礼物，亚瑟这么想着，满是笑意地关上了阳台门。

 

梅林醒来时觉得周围环境似乎跟昨夜入睡时不太一样。如果他记得没错，他昨晚应该是倒掉在晾衣架上睡着的，而不是被随意放在这个狭小长方形空间。梅林动了动翅膀，然后发现自己身上似乎缠着些什么。他摆弄了一下，似乎是个蝴蝶结？

用屁股想都知道这是谁干的。

梅林扇动翅膀，硬是拿头顶开了纸盖——还好盒子还没有被捆住，不然他就直接变身撑破它。突然变亮的光线让梅林眯了一会儿眼才敢慢慢睁开，他瞧见始作俑者正在餐桌上慢悠悠地喝着咖啡吃着吐司夹火腿，而后者见自己挣脱束缚倒也不恼，反而冲他说了句“早上好”。

早上好？

梅林生气地变回人形，蝴蝶结正好卡着他的脖子，那看起来不像绅士脖子里戴着的领结而是小女孩头上乱糟糟缠着的发带，总之可笑至极。

梅林一把揪下蝴蝶结，气势汹汹地冲向亚瑟，然后将手里的蝴蝶结丢向他：“早上一点都不好！能请你解释下这是怎么回事吗？”他一把拖开椅子坐下，气鼓鼓地双手抱胸。

亚瑟偏头躲过梅林的攻击，又喝了一口咖啡，才不紧不慢地说：“很明显不是吗？为了补偿我的蛋糕，把你作为生日礼物送人。”

亚瑟理所当然的语气令梅林一时气急，他不得不深吸一口气使自己冷静下来：“送人？”梅林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有什么权利把我送人！我又不是你的！你就不能随便买点别的当礼物吗？”

“不能，随便的礼物会惹来杀身之祸，何况我已经没有时间再去逛商店了。而且，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亚瑟嚼着嘴里的火腿，“你昨天说了，你想要为我服务，”他将手一摊，“好的，我答应了。这就是你的工作。”

亚瑟指了指之前装他的礼盒：“我还为了你在这个完美礼盒的边上扎了两个洞。”没办法，送莫嘉娜一只死蝙蝠比送她活蟑螂风险更大。

“这么说我是不是应该谢谢你？”

“不客气。”

真是出人意料……梅林抚上脑门，他见过不小心看到他变成蝙蝠的人害怕地拿棍子赶他，见过发现他魔法的人想跟他合伙赚钱，也见过每次拒绝别人时对方失望的眼神，但他没见过这种自己愿意为之服务结果却被送掉的自大混蛋！一定是哪里不对，他的魔法感应出故障了，否则不会是这么个蠢货！

“听着亚瑟，”梅林默默告诉自己不能跟傻瓜生气，“你不能把我送掉。”

亚瑟看向他，似乎想听听他的原因。

“第一，我是魔法生物，我具有攻击性，但我不会伤害你。第二，我的魔法想为你服务，而不是别人。第三……”梅林眨了眨眼，“我觉得我来到这是有目的，没弄清楚之前，我哪儿都不会去，你也抓不住我。”

亚瑟已经享用完他的早餐了，他十指交叉着叠在桌上静静地听完梅林的发言。事实上，这是他第一次接触到超自然现象，确切来说他从未想过世上真的会有魔法的存在。自从11岁生日没有收到猫头鹰发来霍格沃茨的入学通知书后，他就坚信魔法是不存在的。

作为一个普通人，他觉得自己不应该在面对一个魔法生物的时候这么冷静淡定。虽然他看起来并没有威胁性，但正如他说的，他具有攻击性，也许一瞬间就能使出“阿瓦达索命”，那亚瑟只能跟世界说再见了。

但是，不知为何，他并不害怕眼前这个显然在生气的魔法生物。他以前养过小动物，只是它们寿命都不长（亚瑟坚持它们的死亡不是他的错）。有时，亚瑟故意拿着食物在它们面前晃，它们够不着，就会露出这种气恼的表情。

既然这小家伙都这么努力地表忠心了，亚瑟想着，再把他送人会不会不太人道。尤其这还是个一时半会儿不会寿终正寝的魔法生物。但是莫嘉娜那边……

梅林感觉自己仿佛等了一个世纪，而妄图决定他去路的混蛋仍在神游太空。当他准备再来一番慷慨陈词时，混蛋开口了：

“这样吧梅林。”

这是亚瑟第一次直呼梅林的名字，梅林不禁一怔，竟忘记刚刚要说什么。

“为了我的生命安全，我还是会表面上把你送给莫嘉娜，但你只要装作自己就是只该死的蝙蝠就行了。到她那儿以后，我相信你总有办法脱身的对不对？”亚瑟冲他笑笑，“只要不是我的错，莫嘉娜就怪不到我身上。”亚瑟觉得自己简直聪明极了，他以一声口哨结束了自己的方案，然后起身把盘子、杯子丢进水槽。

当亚瑟正沾沾自喜地换着崭新的西装时，梅林皱着眉一脸深沉。

莫嘉娜……

这个名字很熟悉，他的记忆里绝对有这个名字。

但梅林什么都想不起来。

他抚着胸口，感到魔法正因这个名字而躁动不安。

他想，他有必要作为礼物去一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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